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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了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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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王妃千萬個不放心兒子去南疆, 可苦苦相勸根本不成。

趙覆安眼裏心裏全是那治病的藥,那晚同瘦馬的幾下讓他徹底知道了什麽是男人,此刻沒有人能讓他清醒過來, 他去意已決。

“好孩子,早去早回, 你還年輕又是唯一的嫡子,治好了這病,王府還是你的。”齊王妃抹淚挑了妥帖的護院跟著, 家主齊王一直未出現, 由著他們鬧去。

為了兒子的安危,齊王妃甚至求到了楚十三面前,許了很多金銀田契,求他陪著趙覆安去一趟南疆。

楚十三知道趙覆安此行走不遠,拱手道:“此行我會陪著趙公子前去, 一路想來是無虞的。”

馬車嘚嘚在小道上走著,趙覆安晚了一日出發,只能抄小路追上送國書的隊伍。

此時已過了月中, 再不久就要到秋天了,晚間的月光黯淡, 趙覆安臥在搖晃的馬車中, 第一天啟程, 他沒有半點睡意, 但旁邊的神醫已經沈沈睡去。

涼夜無可訴心之人,“心似已灰之木, 身如不系之舟……”[1]他忽然想到這句詩, 當真暗合了如今的心境。

奔行的馬車忽然止住, 馬匹痛苦的嘶鳴響徹長夜, 巨大的晃動讓馬車狠狠地擺了一下,趙覆安瞬間清醒,楚十三腦袋更是重重碰到車壁,從夢中醒來,氣得暗罵了一句。

他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撩開了車帷,斥道:“何方宵小擾爺爺安眠”

張弓的“宵小”剛把弓丟給一旁的侍從,負手立在馬車上,聞言挑了一下眉,冰刃似的眼神就射了過來,蹭了一句“爺爺”的楚十三又忙退了回去。

“外邊有人!”他聲音緊張地和趙覆安說道。

“楚先生不必怕,母妃給我帶的都是精銳,根本不怕什麽劫道山匪,且讓我去勸勸他們莫白白丟了性命。”

趙覆安說罷掀開車帷出氣了,然而外頭的景色卻不似他所想那般。

沒有尋常山匪的叫囂,反而安靜得很,烏鴉淒厲地叫喊幾聲飛向昏暗的天際,一簇簇火把似閻羅怒發的須發,舔舐著執火人腰間長刀,這顯然是一批訓練有素的精銳。

身著玄底羅袍的人長身玉立,並不打算遮掩身份,金色龍紋在火把下張揚猙獰。

“不在齊王府待著,這是要上哪兒去啊?”趙究聲音猶如薄薄刀刃,似能輕易片入肌骨。

不妙!趙覆安見此陣仗,心頭止不住狂跳,這是要取他性命來了,哪裏還顧得上回話,他高聲朝護衛喊道:“擋住他們!”

護衛團團圍在馬車前護住主子,趙覆安也不顧不上腿疾,就要去解那還活著的一匹馬。

他必須趕緊連夜跑回京城去,只會原先安排的人,此刻只有將趙究的惡行告知於天下,才能讓他投鼠忌器,不敢害自己。

兩駕馬車之間已經打成了一團,馬也受了驚,趙覆安有些艱難地要穩住,遠處的趙究並未動,隔岸觀火一般靜立著,和趙衣寒那回不同,這回趙究定要親眼看著趙覆安死不可。

這加重了趙覆安的不安,他手腳更快。

忽然,身後一股巨大的沖力撞上他的脊背,趙覆安登時穩不住身子,直接栽倒了下去,受驚的馬差點一蹄蹬斷他的脖子。

但大難不死的趙覆安還是吃了一嘴的泥,脖子也差點斷了。

他怒而仰頭看去,就見方才還怕得躲在車內的楚十三此時蹲在上頭,顯然,方才就是他踹了自己一腳。

趙覆安怒不可遏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!”

楚十三涼涼說道:“趙公子這是打算自己逃命,將我丟在這亂軍之中?”

聽到他這語氣,趙覆安楞了一下,只有在生死關頭,執念蔽眼的人終於能稍稍看清:“你難道真的是……你們!”

“是什麽,趙公子不是查過我了嗎?”他笑了一聲,從另一邊跳下馬車,施施然往對面走去,“陛下,草民此事辦得可好?”

趙究睇了他一眼,並不答話,而是吩咐道:“捉拿趙覆安,剩餘的一個不留。”

楚十三在心裏撇了撇嘴,做了皇帝還這麽小氣。

所謂齊王府的精銳,皇帝手下的比完全不值一提,很快,對面被徹底清幹凈,爬不上馬的趙覆安,試圖滾下草坡前被逮住,押到趙究面前。

趙覆安撲在泥地上,頭被按著,只有費盡力氣擡眼才能看到趙究,他此刻毫無半點反抗之力,一條命拿捏在皇帝手裏。

“我是齊王之子,是宗室之人,你不能把我就這麽殺了!”除了說這些就只剩求饒了,他不知還有什麽能救自己性命。

這話楚十三聽著都覺得可笑,趙究連老子跟兄弟都敢殺,這堂兄的兒子又有什麽殺不得的。

趙覆安見他無動於衷,又補了一句:“你殺了我,就不怕我安排的人把你和那□□的事說出去嗎?”

趙究這才笑道:“放心,一個月之後你就會不知所蹤,大概是去南疆路上出了什麽事吧。”

一句話讓趙覆安出了一身冷汗,趙究看來是動殺心了,誰能幫他,現在還有誰能幫他!

“楚先生!楚先生!我齊王府待你不薄啊,你竟然把我們騙得團團轉,也不怕損了陰德!”他似無頭蒼蠅,既想求楚十三幫忙,又不肯原諒他背叛自己,說出的話毫無章法。

楚十三攤手:“我這也是在幫趙公子,本來那花本就無用,免你這一趟舟車勞頓罷了。”

無用,那花無用……

這山回路轉的回答像一記悶棍,敲在了趙覆安的後腦,他恍恍惚惚的,只覺得高舉的火把跟匆匆鬼火似的,看來陰司真要來勾他命去了。

“狗皇帝,你個淫人妻子的雜種,你要殺我殺便是,還使這些陰損招數,當真是小人,憑你也配做皇帝,你就是個狗雜種。”

既活不成,趙覆安喘著粗氣罵出聲,說話變得肆無忌憚。

趙究又笑了起來,連一旁的楚十三都覺察到了冷戾危險的氣息,縮著脖子讓一邊去。

他緩緩抽出近旁侍衛的刀,長刀貼著刀鞘滑出,銳利的聲音刺得人頭皮發麻,趙究聲日溪水滌石,清潤悅耳:

“趙覆安,朕是什麽人,往後有千秋百代的史書寫著,不過你卻當得上廢物二字,放心,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為了治不舉死在了南疆,雖史書無你,但這幾年想來都會有人說起你的。”

其實他除了和沈觀魚拌過幾回嘴,還是第一次這麽直白的挖苦一個人,從前冒犯過他的人,如今白骨已不知被哪處黃土埋著了,

“戲弄你跟戲弄一條狗沒什麽區別,偏她愛看,朕也就陪著了,不然憑你想見朕求藥,還不配。”

聽了趙究的羞辱,趙覆安又明白一件事,是她,她故意把花送姚敏俞,一定是沈觀魚的主意,把他們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。

這個毒婦!毒婦!

一重重的打擊,讓趙覆安的腦子徹底不正常了,他當真似條狗一般,狂吼著發起瘋來,奮力掙紮要擺脫桎梏,眼裏的絕望和恨意滔天,拼了一條命也要把眼前人撕咬至死。

一邊發瘋還一邊罵著:“那不過是個攀龍附鳳的□□,你也是蠢的,將她等一個寶貝,等著吧,她就是個喪門星,克死了自己一家,克死我,最後也會……呃。”

聲音斷在喉間,趙覆安瞪大的眼眶中瞳仁震顫不止,緊接著,脖子出現一道豁口,鮮紅的血爭先恐後地噴灑出來。

趙究反手執著刀自下而上,拉出了一道漂亮的血線,結果了他的性命。

趙覆安再說不出一個字,捂著脖子血還是從指縫流了出來,再支持不住,栽撲在地上,血慢慢蔓延滲透進泥土裏。

將刀利落收回旁邊鞘中,如一聲嘆息。

趙究吩咐道:“按時仿著趙覆安的筆跡寫一個月回信,之後便停了吧。”

旁邊即刻有人領命:“是”

楚十三忙道:“陛下搭我一程。”說著也跟著上了馬車,二人閑敘了幾句,楚十三討了些賞,不外乎是宮中的奇珍異草和江南的宅子,趙究應了之後,各自無話。

回宮時天已經快亮了,薄霧冥冥,已經有了要入秋的意思,變得涼快了不少。

趙究換上了朝服冠冕,未有片刻休息地去上了朝,下朝之後直奔朱閣而去。

沈觀魚剛起身,才坐到鏡前準備梳妝,析春拿起玉花鳥紋梳打理她烏雲似的長發,沈觀魚還有些倦,時不時閉眼瞇一會兒,再睜眼就見鏡子裏映出趙究身穿龍袍走進來的樣子。

這是未換朝服就過來了,什麽事這般著急?

沈觀魚起身迎了上去,靠近時趙究並未站定,而是直接抱住了她,將下巴磕在她發頂,輕輕蹭著她柔順的發絲。

屋內的人見狀都默默退了出去。

被抱了滿懷的人也松松環著他的腰,趙究穿上朝服顯得更加高大英武,廣袖擡起將人圈住後,沈觀魚單薄的身子幾乎能被他藏住,揣著把人帶走都不會被發現。

金線龍紋有點硌臉,沈觀魚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他說話,稍稍拉開距離,仰頭看見趙究眉眼之間有些疲色,輕聲問道:“陛下莫非看了一夜的折子。”

細膩微涼的手不知怎麽的,輕輕地觸上了他的眉間。

趙究的眉骨到眼窩的折角極為漂亮幹凈,手碰上去的時候,他的睫毛會似蝶翅般撲扇了一下,清晨的微風輕吹進沈觀魚的心裏。

黯淡的眼底明媚閃爍了一瞬,趙究垂眸望著烏發雪膚的小娘子,眼神柔軟又困倦。

握著沈觀魚的手到唇邊吻了一下,趙究嗓音輕緩地說道:“是啊,一夜未睡。”

她也溫柔得不可思議:“那陛下睡一會兒好不好?”

他聲音低沈地“嗯”了一聲,又說:“你也陪朕睡一會兒。”

沈觀魚點頭,擡手幫他將厚重的玉帶朝服解下,趙究還有餘力將她抱起,“玉頂兒,玉頂兒……”

到了床榻上,他一疊聲地喊,微涼的唇瓣追纏著她的,舌尖兩尾魚兒一般你追我逃的。

“不是困了嗎?”沈觀魚有些招架不住,她瞇著眼見兩人衣裳被他甩了下去。

“馬上,弄好了就睡。”

他邊說邊忙乎著,剛挽起的紗帳又落了下去,青蓮濯水繡在不矮的地方,卻被玉頂兒的足不住地踢到了。

沈觀魚忙要把足擱下來,扭身要離開他,“這一大早的不像話……”

已經晚了,趙究側躺著箍住她的纖腰,收著力慢慢研抵。

沈觀魚臉一片緋紅,都要哭了:“陛下不是說往後要問我的意思嗎?”

趙究咬著她的耳朵,清潤的聲音呼哧起來也是好聽的,“好,現在朕現在問,讓朕好好疼你,可好?”

沈觀魚摳著被子,臉埋起來:“不好……”

“那朕就待會兒再問,”趙究輕咬她一口,十分不要臉地借著潤沼咕唧了起來,不時問沈觀魚要急還是要緩些,她都羞死了。

趙究垂眸,離開的堅刃與潤沼絲連不斷,“都成這樣了,真的不讓朕替你好好松展松展嗎?”

沈觀魚都快氣死了,好好的一個清晨鬧成了這樣,“無賴!”

“無賴這回一定讓玉頂兒舒坦好不好?”

她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,“呃……”頭還沒點完,他就辦起了壞事。

趙究這回真的溫柔了許多,沈觀魚被掇弄得唧噥個不住,又被耐心地親吻著,清絕的容顏若芙蓉盛開,艷色無雙,偏聲音可憐得像貓兒似的。

趙究越聽,越得花大力氣控制自己別傷到她。

可慢慢地,沈觀魚自己就不對勁兒,她不對勁兒得有些難為情,想說什麽又說不出,有些怨憤地瞪著趙究。

趙究自然知道她想什麽,雖然他也要不成了,卻一定聽她先開口求。

“玉頂兒,吃到甜頭了是不是?嗯……”

趙究的嗓音比唱歌還好聽,輕’’吮起她的唇瓣,明知她羞,還壞心眼地問這種話。

察覺到原本直來直去的起落竟也停了,沈觀魚噙著眼淚不解地看他,才發現趙究的眼睛幽深得幾乎要把人吃掉。

她心臟停了一瞬,抖了一下,反引得趙究低哼了,“玉頂兒……不求我,反倒要自己夾,就這麽喜歡嗎?”

一句話讓沈觀魚羞得不能見人,偏趙究還在一個勁兒地說,她只能哭著說:“給我吧,都給我吧。”

趙究的眼神徹底變了,猩紅如獸類,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:“這是你要的,我自然就全給你,盡給我收好了。”

說罷,趙究終於不再收斂了,沈觀魚被掇弄得擡手捂住了嘴,這兒可不似存壽殿這麽寬廣,扶秋她們說不準離得並不遠,她害怕。

手被趙究拉下,他狠狠堵住了她嫣紅的唇,越發沈勇,直到最後趙究抱緊了她,喊了一句“玉頂兒”,二人相互交付了自己。

籲著氣兒找回神智,沈觀魚忍不住回頭看一眼,堅刃終於不兇了,拖曳出來,白魚兒的痕跡一路從他的到她的。

她匆匆瞧了一眼不管再看,趙究扯過被子抱住她,才終於說道:“睡吧,睡醒了再打理。”

可沈觀魚哪裏睡得著,呆滯地看著他線條美好的側臉,仍舊不明白,好好的一個清晨,怎麽成了這樣……

趙究只說了一個時辰便醒了,沈觀魚握著自己的頭發起身,跪著將床帳挽了上去。

趙究支著腦袋看她,姿態頗有幾分風情搖曳的意思,沈觀魚仰頭掛帳時,那玉柔的脖頸,和窈窕的身姿,看在情郎眼中,別是一番盛景。

“趙覆安昨夜死在了京外,朕殺的。”他忽然說起這句,隨意得像是說起禦花園的海棠開了。

沈觀魚乍一聽確實驚訝得不行,扭過頭來看他,眼底不見傷心:“陛下都安排好了?”

趙究放下心來,拉著美嬌娘倒向自己,“自然都安排好了,只怕沒有一個月,就要聽見齊王府的好消息了。”

齊王府還能有什麽好消息?

見沈觀魚不解,他說道:“近日齊王妃一直居於佛堂之中,那齊王悄悄將一女子接了回來,還帶著個四歲的小兒,大概是早養在外頭的外室和私生子。”

原來如此,怪不得齊王對請摘了趙覆安的世子銜後就有些不聞不問的意思,看來是早就打算好了。

那日在存壽殿中,齊王妃的精神聽著就不大好,若是這外室和趙覆安的死訊一鬧,只怕命不久矣。

也罷,各人種的因果各人嘗,沈觀魚並沒有多少開心的意思,齊王府的事從此和她再沒有關系了。

“陛下,用午膳吧。”沈觀魚將他敞開的衣襟摟好,不讓趙究敞著那副饞人的身子在自己面前亂晃。

“嗯……”他美美地起了身,穿衣時還不時偷個香,半點皇帝的威嚴穩重都沒有。

一夜之間,沈觀魚和趙覆安和離的消息傳遍了京城上下,

打今年夏天起,齊王府的熱鬧是看也看不盡,回回飲宴雖然沒有齊王府的人來,但他們在顯貴高官們的嘴裏掛著就沒下來過。

人人都道沈觀魚生不出來,趙覆安也斷了腿遭沈觀魚嫌棄,兩人成了一對兒怨偶才會和離,甚至齊王公子傷心得都病了,自此閉門不出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舉喪。

趙飛月也躲在了王府中,她不知道家裏怎麽不知不覺間都變了樣了,姚敏俞和姚姨媽某天晚上居然直接被哥哥趕了出去。

甚至她還聽丫鬟說,齊王悄悄將一個女人安置在王府中,每晚都去那個院子,天亮時才出來,甚至,那院中不時傳出歡聲笑語。

這還了得,那不就是在外頭養了好多年的外室?這事母妃知不知道!

她去找齊王妃想問,還沒開口反倒先被打了一個耳光,趙飛月懵了,她長這麽大,何時被人打過,何況還這人還是她的親娘。

她當即大哭大鬧了起來,齊王妃更是瘋得很,根本不心疼自己的女兒,甚至抓起一旁的蠟燭砸在她身上,罵道:“要不是你出主意弄死了那本花,要不是你!我兒又怎麽會淪落成這樣!”

他們本不必去求趙究,趙覆安也不用冒險去南疆……

齊王妃一直避見女兒,就是怕自己會恨她,她把自己關在佛堂,越發壓抑和扭曲,當趙飛月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,那股瘋勁兒就爆發出來了,直要喊打喊殺的。

趙飛月被娘親猙獰的面容嚇住了,也不敢哭,抽噎著不明白地問道:“母妃!哥哥怎麽了嗎,我又弄死了什麽花?”

沒想到這越發刺激了她的瘋病,齊王妃將佛前的香攥住,帶著火星的香就要朝趙飛月紮上去。

“啊——!”趙飛月擡臂擋住自己的臉。

那香紮下,落了空,趙飛月找回了魂兒,才發現齊王不知何時趕到,及時上來將她拉出齊王妃的範圍。

“父王!”見齊王來了,趙飛月死裏逃生一般,躲到他的身後去。

齊王道:“來人,齊王妃瘋病犯了,將她按住。”很快有人將齊王妃就被抓住,她再如何掙紮都動彈不得。

“妃清,本王將妍娘納了,如今同她有了一個四歲的兒子,也該讓你知道了。”

妍娘是齊王當年的青梅竹馬,嫁到了別家,夫家死了好幾年了,沒想到兩人竟然茍且在了一處,還有了個孩子。

一重又一重的打擊讓齊王妃終於遭受不住,她等著齊王,眼睛都燒紅了,“趙宏這老狗!竟然敢如此折辱與我,我娘家定要參你一本!老雜種!!”

齊王倒不怕:“宗室總不能無後,你跟你兒子眼看是不中用了,本王總不能沒有香火。”

趙飛月也呆了,齊王真的將那女人納了,她還有了一個弟弟,偏這個時候,偏這個時候!

哥哥知道嗎?他一定不會準的。

齊王餘光掃到趙飛月,冷聲道:“不必去找你哥,好好看看這個家,被你娘和你哥攪鬧成什麽樣子了,你要去找他,就一輩子靠著他,我齊王府連你也不認了。”

父王無情的話冰雹似的敲她身上,趙飛月猶自恍惚,父親這是在逼她站邊,可自己怎麽能舍棄自己母妃和哥哥,可母妃已經這樣,哥哥能不能……

齊王冷眼看她猶豫,說道:“斷腿永遠不可能繼承齊王府,況且他還不舉,你別指望你哥。”說罷出去了。

趙飛月聽不明白不舉是什麽,但她害怕地瞧了瘋癲的齊王妃一眼,忙追了出去:“父王,等等我!”

當夜就聽說齊王妃禮佛時不小心碰倒了燭火和燈油,火勢熾盛,很快就將這個佛堂燒成了一片火海,可憐的齊王妃也沒能救出來。

京城人沒等來趙覆安的喪事,倒是等到了齊王妃的喪事。

宮中沈觀魚聽到這件事時,臨摹的手頓了頓,沒想到一個月都沒到,齊王妃還不知道趙覆安已死的消息,自己就沒了。

齊王府與她的恩怨徹底了結,她又垂頭繼續練書法。

作者有話說: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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